【初遇衍生】十世相伴·篇伍·玄玑暗藏
【罗喉篇】
光景流逝，所幸再转世寻他之前，璇玑还记得先带林惊羽去了一趟东海。
有至亲血脉的滋养，汤圆很快醒转，只是林惊羽脸色愈发苍白了。以凡人之躯跨转时空是要付出代价的。
璇玑不知道他硬撑了多久，只是以最快的速度将他带回。
最后的最后，能做的只是抹了泪眼攥紧手中的那片金羽。
"很快会再见的！"璇玑说。
【一】
华光过后，已是另一番光景。
站定的璇玑打量了四周，所处之地是一片荒漠，入目遍地是黄沙，热浪，还有一行正朝她这边跑来的一行人。
一个黑影猝不及防扑了过来，她本打算一掌劈去，注目而视，才看清那早已深入骨髓的面庞。哪里再舍得动作，任由形容狼狈的他软倒在怀里，拂手一挥，将身后的追兵尽数震退。
当务之急自然是疗伤，璇玑心急输了灵力治伤，自然没注意到，怀中的人手腕动了动，暗自在她腰间储物的囊袋那搞起了小动作。
待她觉得有异想要抬眼查看之时，身前灵力波动，片刻前还昏迷不醒的他已经从她怀中飞脱离去，在她惊异的目光注视中被一银甲束发人揽住，落定在不远处。
发生了什么，她不清楚，看着对面披甲的女子似乎也不甚清楚。
"你是何人？"
二人几乎同时发问。
突然，宽大的黑色斗篷之下，银发男子抬眼，看向璇玑是满是惧色，张口正想说些什么，一口鲜红喷出，又软倒下去。
此情此景，哪里还需要再多猜想。
"把他还我！"璇玑急色到。
另一女子冷哼一声，不甘回到，"还给你，再让你一掌拍死他。本神不管你们有何恩怨，我乃天界上始元尊，此事被我碰上就不会不管，识相的速速离去，休得再作纠缠。"
璇玑听得有些发懵，纠缠这一词倒是没有用错，什么叫她一掌拍死他，就凭那张脸，不管他是要找的人，她怎么舍得......
抬手挡下对面袭来的一击，黄沙散去后，那处已经没有了人影。
兴许是他的朋友吧，只要他不会受到伤害其余的再做计较。在心里盘算完，璇玑才动身去了最近的城镇。
混入最近的集市坐了小半日，才知道原来这里是魔族的地界，妖魔族已经在此盘踞万年，如今统领的是修罗一族。
一如她认知里的，修罗一族生性好战，嗜杀残暴。
她却觉不然，天界也好，魔界也罢，哪怕是血腥残暴的修罗也有的是不喜征战的。
听到这儿，她抿了口茶，又向小二打听了些时下的消息。
一晃又是小半日，看了看西斜的余晖，该去找他了。
璇玑坚信，那个银发皂袍的男子就是他，金羽的指示从未出错过。
遂寻了个无人处再次唤出金羽，施注灵力。不同于往日的是，再没有金光炫目，那金羽只是闪了闪便黯淡下去，最后竟燃烧起来，惊骇之余她连忙伸手去抓，只残留一把黑灰。
她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，金赤神鸟翎羽不可能惧火，更不可能那么轻易就被烧成一撮灰。
只是璇玑不得不承认她慌了，没了金羽她凭何寻人。
强压下内心的慌乱，璇玑又将前后捋了一遍，还好，她已经得知这一世的他一头银发俊秀如常，不完全是大海捞针。
依照着脑海里的眉目翻手化了幅小像，沿着有房子的地方一路打听过去，有好心的妖魔族人助她，指路明言的，也有心怀不轨自寻死路的，浑浑度日，一晃月余，终不得消息。
又是数日，她曾偶然听得有小妖谈论，传闻修罗之王名玄夜，长年面具遮脸，从无人见其真容，但是那一头银发甚为醒目，见之难忘。
当即她又问明修罗王所在，满怀期待寻了去。
没曾想，这一去，就是一路恶战。
守卫的修罗族人自视胜过它族百倍，自然不将区区一个女子放在眼里。听得来人要见玄夜尊主，抬了抬手，涌出的七八个修罗喽喽就将人围了起来，结果自然是落花流水奈何天。
"我要见你们的修罗王。"
她是真心不想与人为难，奈何对方总拿她当宿敌对待，待得她握着定坤踏入修罗大殿之时，门外的修罗族人已经垒得和周边的城墙差不多高了。
她又将画像拿出，可惜，真如传言所说，并无一人见过尊主的模样，更无法确定画中人是否就是他们的尊主大人。
其中一人，言行最为激烈，听得交涉的人说，他是修罗王的心腹，叫泠疆。
璇玑多看了他几眼，转过身去，定坤一起过知晓主人心意，在那个泠疆身旁打了个转，除了他周身桎梏。
"去告诉你们的尊主，我在这里等他！放心吧，我只是想见见他，不会伤害你们的尊主，更不会伤害你们的族人。"
【二】
守在修罗城中的第十日，璇玑还是没有等到那个尊主回来，反而先来了两个故人。
一男一女，一前一后，好奇宝宝似的东张西望，最后悠悠哉哉走到已如煞神般璇玑面前坐了下来。
"臭小娘，我们一路找你听说你将整个修罗族都收拾了一遍，这么好玩的事你怎么不带老子一起！"
"等等，大厨子呢，怎么没看到他？"
"我还没找到他。"
"难怪呢，老子就说嘛，要是大厨子在，怎么舍得你一个人......所以，是这帮不长眼的修罗把大厨子抓走了？"
没有回应，腾蛇看了看眼前冷冷淡淡只看着门外的璇玑，不禁打了个寒战，就连分给汤圆点心吃的手也吓得一顿。
"娘亲她......"
"听闻，是你在找本尊！"
在璇玑视线的尽头，，一人戴着面具不知几时现身门外，华服加身，金罩覆面不疾不徐提脚迈了门槛，低沉的嗓音里也透着绝对自信的从容和漫不经心。
那人缓步走进来的时候，璇玑已经确定了九分。他的身形，他的轮廓早已被她刻入骨髓，更遑论是戴着面具的他。
"姑娘若是喜欢，留在这修罗城也无妨！"
他竟不问她是何人，也不计较她的来意？
相顾良久，最终还是未得见真容的修罗王只留下一句话就转身离去，璇玑没做阻拦，只是同腾蛇交换过了眼神。
主仆之间自有默契，腾蛇脑袋扭了两个来回，就下了决断，就是他。
只是，没了金羽作引，寻人辨息这种事情还是只能依靠腾蛇。
再次寻到他的踪迹时，是在一处谷底了。
那一处算得上是个好地方，山青树绿，溪水潺潺，岸边一处还搭了几间竹屋。不远处有一条小路，小路的尽头是一对璧人，男子清俊挺拔，一头银发丝毫不觉怪异。
三人就隐在最高处，远远望着
第一日，她听到他说："暮寒捂红炉，春盛染青眉。染青，吾心所愿永远只做你的暮寒。"
第二日，她看到二人携手漫步，眉眼含春，所到之处奇花竞放，令人艳羡。
第三日，又是一景，两两相握，挽弓习射。
.........
璇玑只是面无波澜，淡淡的看着，
"不是说我的爹娘千年缘分，莫非这一世，娘晚了一步?"
''臭小娘的反应不对！''
"哪里不对?"
"......"
哪里不对，若是以前的褚璇玑会怎么做，笑着祝福他这一世另得圆满还是哭着跑开独自神伤。
可惜，她都不会。
这些时日她看得分明，他于她，身份是假的，名字是假的，就连含情脉脉在染青看不见的角落也是算计。
腾蛇后来还打听到一些消息，修罗命短，染青上神有一神物曰七曜神玉，可以将他人寿数转为己用。
果然，在无人时，那个神玉不知几时已经到了玄夜手里。
事发了，见得两人出手相斗，璇玑当机立断，挽剑一击将人带走。
局势突转，将将跟上去的腾蛇和小汤圆根本不知，是什么样的契机让两人打了起来。
一时间，风卷残云，天地变色，拢在其中的两个人影各持一剑，一为仞魂，另一叫定坤，交兵铮铮，竟是旗鼓相当，神鬼难近。
"师父，我们帮谁，要不要去拉开他们，万一有人受伤怎么办？"
终究还是小孩子见的世面不够多，往日双亲只有恩爱的样子，翻翻白眼也算是应对了。
怎么知道这对便宜爹娘还能打起来。
"大人的事，小孩子家家操什么心。他们两个打架也能叫打架......."
切，小两口打架而已，又不是没见过。
"现在是三个了。"
腾蛇刚打算捋一捋头发装得深沉些，抬眼看到小徒弟弱弱抬手指了指上头，
确实是三人了，多出来的那一个是染青上神，不知几时追了上来，想来怕是本打算拿回自己的东西，得见心上人被为难还是不忍，出手相助。
以一敌二，渐落下风，不过转瞬璇玑被仞魂划破了肩头，腾蛇猛的停了动作，神色罕见的肃穆，"臭小娘，我来帮你！"
话音落，已闪身于半空中的云头之上。
说起当年离泽宫门前那场夫妻大战，腾蛇是在司命的话本子中见到的，那时候他干什么去了，他记不清了。
那个小老头说，话本子里描得很是精彩，他生性好战早听得眼发精光。
战神转世的褚璇玑与羲玄殿下投生的禹司凤两两相望，剑拔弩张，谁也没想到曾经倾心相许的意中人竟会有此一天。
云起风动，顷刻之间两位三界闻之变色的强者已经战了百数个来回，震惊了无数观战的凡人。
日头西斜时，这场旷古烁今的仙妖大战以离泽宫宫主禹司凤被划破袖子有了结果。
........
悔得他，差点没把那话本子撕吧撕吧塞他的天灵盖里,仙魔大战!就这！
后来再想想，以他和这对宿命鸳鸯相处那么抢的时日来看，好像也不是不可能。
只是不知道，那时的大厨子会不会也像此刻的战神臭小娘这般，不可置信，伤心难过，眼眶泛蓝......等等.......眼眶泛蓝是？
再看那边，玄夜与染青联手，并肩在了一起。
"即如此，那就怪不得我了，九天玄火！！！！"
九天玄火一出，不分敌我，方圆十里难留活物，腾蛇是有法子抵挡，可地上还有一个法力和他差了两百个司命老头的小徒弟。
传闻中的神物七曜神玉碎了，就在那场惊世之战中。
前魔尊玄夜被玄火灼伤之时，是天界的染青上神唤出七曜神玉意欲相救，不过才被召出，就被璇玑尊主一击化为湮粉。
“他是我的人！”
又在上神未回缓回来时，丢了句警告，施术将玄夜神尊卷走了。
后来，有侥幸目睹此战并存活下来的八卦小妖将战况添油加醋，不对，是锦上添花的传开了去。
最初还当是魔界后起之秀觊觎魔尊之位，后来染青上神来了，众人以为是魔界设计引她入瓮，最后才发现，竟还是一个情字。
情节之跌宕，大赚了好一笔茶水费。
魔族历来默认强者为尊，那场大战，璇玑尊主以九天玄火大败前任魔尊，还不顾其身份，将人带回修罗城好生将养，日日作陪寸步不离，看样子，欲成佳话也只在朝夕了。
【三】
出乎璇玑的意料，被强行带回修罗城的玄夜没有丝毫慌乱，安然得仿佛只是外出一趟再回了家门，吃准了她不会为难于他。
安然到，汤圆说他是她的生父转世，也是面无波澜。
只有每每疗伤时，看着她时透漏出的几分探究才觉得有几分的囚笼之鸟的样子。
璇玑确然也没为难，修罗城上下她管理的很好定律修约，也多了几分人界的样子。
闲时就去陪着他，哪怕一言不发，只对坐相看。
她隐隐记得很久以前褚璇玑说过，若他真是为非作歹的妖，她就把他关起来一辈子。
“确实是我娘亲能做出来的事，可你是战神，要是你会怎么做？”小汤圆问。“比如，那个玄夜爹爹想要统一六界。”
“把他关起来，我替他收！他的手不该沾染血腥。”
……
腾蛇也去看望过一次，后来便不想再去，非说什么这一世的大厨子性情甚是古怪，不会做菜就算了，总是斜眼打量他，慎得慌。
变故生在一个风暖燥闷的月夜，相处了一段时日，玄夜已经能笑着同门外的她说一声，“过来吧，今日可是又准备了什么好吃的。”
贴心的小汤圆怕这便宜爹爹闷得无趣，从娘亲那里讨得了万劫八荒镜送去给了他，试图让他了解他们的前缘以期一家人关系更亲密些。
对镜一梦，玄夜再睁眼时神色似乎又多了几分柔情。
满目慈爱，破天荒的摸了摸小汤圆的脑袋。
次日，璇玑再去看他时，推门便愣住了。
入目的身影已然不是昨日的白发魔尊。
一身青翠，冠发高束，半张银灰面具，额前几缕碎发半遮眉眼，俨然是少阳山下初见将她接住的禹司凤打扮。
见着她来，笑着伸出手，柔声唤到，“璇玑，是我，汤圆给我看了八荒镜，我都记起来了。”
“是……司凤……”
“这些年一次又一次寻我，你受苦了！”
…………
是夜，前任魔尊的屋里早早熄了灯，相拥而眠，璇玑说，只要能看见他，寻多久都不觉苦。
一连数日，如梦一般。
她见着了一身暗红锦缎，挑眼垂发的齐焱。
“齐焱，有些话我没来得及说，你从不是司凤的替身。你是司凤我就喜欢司凤，你是齐焱，我挚爱亦是齐焱。”
…………
斗转星移时，她又看到了承煦，那个会板着脸孔要求自家女儿跟师父修行时要用功，再用功些的严父回来了。
璇玑欢喜，人前被训人后有人陪她温酒数星星的的汤圆更为欢喜。
一转头，携了璇玑去游山玩水了，魔界没有山水，那就约好踏遍每一寸黄沙。
…………
睁眼见着朱棣，璇玑无奈摇了摇头，屋顶对饮看落日，着实是惬意的，醉意上了脸颊时他问她，
“不知我大明如今是何光景，算下来，怕是雄英的孩子都继位几载了。”
她想告诉他，那个凡世她回去过，那时他们金蝉脱壳远离金陵，没留神选错了替身。
他的小跟班雄英早逝了，大哥也病重离去，大明本由皇次孙接的位，被那个替他留在那里的假燕王篡位了。
可是，说了又能怎么样呢，往事已成定局，徒增伤感罢了！
…………
林惊羽推门而出的那一日，就连小汤圆都察觉到了不对。
她拉着师父在墙头看了三日，也不知道他这个便宜爹爹究竟想做什么。
腾蛇看得无趣，他向来能动手绝不动嘴，能动嘴绝不动脑子，大手一挥打乱她的思绪，“你个小孩子家家，管这些干嘛，又不打架！不过，分出神魂独立成体这种事，再玩下去，怕不是要得裂魂症”
而后，真的就打起来了。
云端之上，不日前还如胶似漆的两人已战了百数回。
两剑相抵，一蓝一红两股气息缠绕抗衡，难见分晓，
“统一六界，我说过会帮你，为什么不信我？”
“你终究不懂，本尊要的不仅仅是统一六界，是这天命！”
“天命从来难不住我褚璇玑，更何况，你我联手！”
“天命要我修罗族寿短，我且力争到底。你又告知我，我们是天命注定的万年情缘。”
璇玑穆的一怔，一时竟无法辩驳。
“放弃挣扎吧，镜中一梦我已学会了大道有情诀，如今你战神之力心诀也已到手，再加上我的永夜功，你胜不了我的！”
言出，璇玑才惊觉，原来这些时日的相濡以沫竟是为了九天玄火心诀。果然，对面的玄夜念了心诀红色的魔气有了九天玄火加持，隐隐压制不住了。
这一世的他，已然复杂得让她看不真切了。
“那我呢，镜中千年都是我们的情谊，你当真不曾有过半分心动？”
眼前人未曾作答，只是瞥眼看向了他处。她明了，将泪眼压回心下也欣慰了些。
“玄夜，如今你是否只差寿短这一处死穴。”
他不明所以，只看回她。
“日后，无论发生何事不要为难他们。”
他们？
寻着璇玑目光看去，脚下那里，是被困住不能动弹的腾蛇和着急的女儿。
突然，璇玑撤回全部法力，相持的两股力量被破，魔剑仞魂带红色的杀招转瞬贯穿璇玑胸膛，口吐鲜红之后，她却笑了。
笑，是因为他慌了.......
“我从未想过要你死。”
彻底陷入混沌前，还能听得他的真心，值得了。
【四】
玄夜当真没想过要璇玑的命，情之一字从不由人所控，做戏者若无真情又何以称之为戏。
将下坠的她小心接住，拥在怀里，直至确认已经没有呼吸了。
玄夜满脸的不在意才换了心痛，轻轻理顺了怀中人的发丝，有些话才说出了口。
“告诉你一个秘密，我修罗一族生存艰难，极难孕育亦难长成。在我艰难存活的九千九百来个年头里，我偶尔会在梦中见得一个女子，银甲高发，萧飒恣意，她说有人口口声声为了三界欺她辱她，三界欠她一个公道。有一次，一场天魔交战中，我曾见过一个类似的背影。后来有人说，那是天界的上始元尊染青上神。”
“银甲、女战神，自此，我暗自留意了天界许久，哪怕后来遇上了你，我仍然坚信梦中人是她。”
“不一样的，她心怀苍生，善良慈悲，无论于何人都是和善至极，从未有过我梦中那种俾倪万物的神色，直到，在八荒镜中看见你我过往。”
“.......”
“你不会死的，我有转息轮在，等我再拿到七曜神玉，统一万族，你亦可作我身后软肋。”
捻诀，运气，手心缓缓升起的正是转息轮。只是他没留意，不远处有一人影悄然靠近。
“轰”地一声，手中的法宝受了突袭，黑色的光晕中夹了些诡异的殷红。
转息轮炸裂了，绝望两个字才上心头，又见的黑红色的魔气暴涨，转头笼罩了怀中的她。
“不！”
玄夜赶忙施了阻断的术法，恨恨回头看去，半空之中，魔气中显露的竟是一张令他万没想到的面孔，
“桓钦！！”不，不是桓钦，桓钦没有能力驾驭这冲天的煞气。
“这场闹剧本座看腻了。”
他自称本座，究竟是何人！
“罗喉与计都本为一体，醒来吧！”
罗喉？计都？这个名字他好像在哪里听过。无论来者是何人，想做什么，总归是坏了他的大事，那便先算一算帐吧！
玄夜抬眼杀气涌动，抬手想要唤出仞魂，却感觉衣袖被人牵了起来。
低头看去，原本没了气息的璇玑不知几时已经睁开了眼睛。手指还是扣住他的袖口，目光确是看着身后的半空。
良久，两人好似久别的至亲，就这么脸上带着笑意，遥望着
“计都，别来无恙！”
.....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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